荀淑字季和,潁川潁包養網陰人,荀卿十一世孫也。卿名況,趙人也。為楚蘭陵令。著書二十二篇,號《荀卿子》。避宣帝諱,故改曰“孫”也。少有高行,博學而欠好章句,多為陋儒所非,而鄉鎮稱其知人。
安帝時,征拜郎中,后再包養網遷當涂長。當涂,縣名,故城在今宣州。往職還鄉里。當世名賢李固、李膺等皆師宗之。及梁太后臨朝,有日食地動之變,詔公卿舉賢良樸直,光祿勛杜喬、少府房植舉淑對策,譏刺貴幸,為年夜將軍梁冀所忌,出補朗陵侯相。《續漢書》曰,淑對策譏刺梁氏,故出也。蒞事明理,稱為神君。頃之,棄官歸,閑居養志。產業每增,輒以贍宗族知友。年六十七,建和三年卒。李膺她沒有絲毫反省的念頭,完全忘記了這一切都是她一意孤行造成的,難怪會遭到報應。時為尚書,自表師喪。《禮記》曰“事師無犯無隱,擺佈就養無方,服勤誠意,心喪三年”也。二縣皆為立祠。有子八人:儉,緄,靖,燾,汪,爽,肅,專,并著名稱,時人謂之“八龍。”緄音昆。燾音道。汪音烏光反。《說文》云:“汪,深廣也。”俗本改作“注”,非。“專”本或作“敷”。
初,荀氏舊里名西豪,今許州城內東北有荀淑故居,相傳云即舊西豪里也。潁陰令勃海苑康以為昔高陽氏有佳人八人,《左傳》曰:“昔高陽氏有佳人八人:蒼舒,隤敳,梼戭,年夜臨,尨降,庭堅,仲容,叔達。”今荀氏亦有八子,故改其里曰高陽里。
靖有至行,不仕,年五十而終,號曰玄行師長教師。皇甫謐《高士傳》曰“靖字叔慈,少有俊才,動止以禮。靖弟爽亦以才顯于當時。或問汝南許章曰:‘爽與靖孰賢?’章曰:包養網‘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內潤。’及卒,學士惜之,誄靖者二十六人。潁陰令丘禎追號靖曰玄行師長教師”也。
淑兄子昱字伯條,曇字元智。昱為沛相,曇為廣陵太守。兄弟皆正身疾惡,志除閹宦。其支黨賓客有在二郡者,纖罪必誅。昱后共年夜將軍竇武謀誅中官,與李膺俱逝世。曇亦禁錮終身。
包養 爽字慈明,一名谞。音息汝反。幼而好學,年十二,能通《年齡》、《論語》。太尉杜喬見而稱之,曰:“可為人師。”爽遂耽思經書,慶吊不可,征命不應。潁川為之語曰:“荀氏八龍,慈明無雙。”
延熹九年,太常趙典舉爽至孝,拜郎中。對策陳廉價曰:
臣聞之于師曰:“漢為火德,火生于木,木盛于火,故其德為孝,火,木之子;夏,火之位。木至夏而盛,故為孝。其象在《周易》之《離》。”夫在地為火,在天為日。《易·說卦》曰“離為火,為日”也。在天者用其精,在地者用其形。夏則火王,其精在天,溫熱之氣,養生百木,是其孝也。冬時則廢,其形在地,酷烈之氣,焚燒山林,是其不孝也。故漢制使全國誦《孝經》,選吏舉孝廉。平帝時,王莽作書八篇戒子孫,令學官以傳授,吏能誦者比《孝經》。《音義》云:“言用之得選舉之也。”夫喪親自盡,孝之終也。盡謂盡其哀戚也。今之公卿及二千石,三年之喪,不得即往,殆非所以增崇孝道而克稱火德者也。往者孝文勞謙,行過乎儉,《易·謙卦九三爻》:“勞謙正人,有終吉。”故有遺詔以日易月。此當時之宜,不成貫之萬世。古今之制雖有損益,而諒闇之禮未嘗改移,以示全國莫遺其親。遺,忘也。今公卿群寮皆政教所瞻,而怙恃之喪不得奔赴。夫仁義之行,自上而始;敦樸之俗,以應乎下。傳曰:“喪祭之禮闕,則人臣之恩薄,背逝世忘生者眾矣。”曾子曰:“人未有自致者,必也親喪乎!”事見《論語》。致猶盡也,極也。《年齡傳》曰:“上之所為,平易近之歸也。”《左氏傳》臧武仲之言。夫上所不為而平易近或為之,故加刑罰;若上之所為,平易近亦為之,又何誅焉?昔丞相翟方進,以自備宰相,而不敢逾制。至遭母憂,三十六日而除。《前書》翟方進為丞相,遭后母憂,行服三十六日起視事,曰:“不敢逾國制也。”包養夫掉禮之源,自上而始。古者年夜喪三年不呼其門,《公羊傳》之文也。何休注云:“重奪逆子之恩。”所以崇國厚俗篤化之道也。事掉宜正。過勿憚改。憚,難也。全國通喪,可如舊禮。《禮記》曰:“三年之喪,全國之通喪也。”
臣聞有夫婦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高低,有高低然后有禮義。禮義備,則人知所厝矣。語見《易·序卦》也。夫婦人倫之始,王化之端,故文王作《易》,上經首《干》、《坤》,下經首《咸》、《恒》。《易·干》、《坤》至《離》為上經,《咸》、《恒》至《未濟》為下經。孔子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易·系辭》也。夫婦之道,所謂順也。《堯典》曰:“厘降二女于媯汭,嬪于虞。”降者包養網下也,嬪者婦也。言雖帝堯之女,下嫁于虞,猶屈體降下,勤修婦道。《易》曰:“帝乙歸妹,以祉元吉。”《易·泰卦六五爻辭》也。王輔嗣注云:“婦人謂嫁曰歸。《泰》者,陰陽路況之時,女處尊位,履中居順,降身應二,帝乙歸妹,誠合斯義也。”案《史記》紂父名帝乙,此文以帝乙為湯,湯名天乙也。婦人謂嫁曰歸,言湯以娶禮歸其妹于諸侯也。《年齡》之義,王姬嫁齊,使魯主之,不以皇帝之尊加于諸侯也。《公羊傳》曰:“夏單伯逆王姬。單伯者何?吾年夜夫之命于皇帝者。何故不稱使?皇帝包養網召而使逆之。逆之者何?使我主之也。曷為使我主之?皇帝嫁女于諸侯,必使同姓諸侯主之。”何休注云:“不自為主,尊卑不敵也。”今漢承秦法,設尚主之儀,以妻制夫,以卑臨尊,違乾坤之道,掉陽唱之義。《易緯》曰“陽唱而陰和”也。孔子曰:“昔圣人之作《易》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察法于地,睹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皆《易系》之文也。今觀法于天,則北極至尊,四星妃后。北極,北辰也。軒轅四星,女主之象也。察法于地,則昆山象夫,卑澤象妻。昆猶高也。《易》《艮》下《兌》上為《咸》。《艮》為山,夫象也。《兌》為澤,妻象也。《咸》,感也。山澤通氣,夫婦之相感也。睹鳥獸之文,鳥則雄者鳴鴝,雌能順服;獸則牡為唱導,牝乃相從。近取諸身,則干為人首,坤為人腹。《易·說卦》之文也。遠取諸物,則木實屬天,根荄屬地。荄音該。陽尊陰卑,蓋乃本性。且《詩》初篇實首《關雎》;《禮始冠》、《婚》,先正夫婦。《儀禮士冠禮》為始,《士婚禮》次之。六合《六經》,其旨一揆。宜改尚主之制,以稱乾坤之性。守法堯、湯,式是周、孔。式,法也。合之六合而不謬,質之鬼神而不疑。人事這般,則嘉瑞降天,吉符出地,五韙咸備,各以其敘矣。包養網韙,是也。《史記》曰:“休征:曰肅,時雨若;曰乂,時旸若;曰哲,時燠若;曰謀,時冷若;曰圣,時風若。”五是來備,各以其敘也。
昔者圣人建六合之中而謂之禮,禮者,所以興福祥之本,而止禍亂之源也。人能枉欲從禮者,則福歸之;順情廢禮者,則禍歸之。推禍福之所應,知興廢之所由來也。眾禮之中,婚禮為首。故皇帝娶十二,天之數也;諸侯以下各有等差,事之降也。《白武通》曰:“皇帝娶十二,法天,則有十仲春,百物畢生也。”又曰“諸侯娶九女”也。陽性純而能施,陰體順而能化,以禮濟樂,節宣其氣。《左傳》曰,昔晉侯有疾,醫和視之,曰:“疾不成為也。是為近女室,疾如蠱,非鬼非食,惑以喪志。”公曰:“女不成近乎?”對曰:“節之。先王之樂,所以節百事也。天有六氣,過則為災。”于是乎節宣其氣也。故能豐子孫之祥,致老壽之福。及三代之季,淫而無節。瑤臺、傾宮,陳妾數百。《列女傳》曰,夏桀為琁室、瑤臺,以臨云雨,紂為傾宮。解見《桓帝紀》也。陽竭于上,陰隔于下。故周公之戒曰:“不知稼穡之艱難,不聞君子之勞,惟耽樂之從,時亦罔或克壽。”是其明戒。事見《尚書無逸篇》,其詞與此微有分歧也。后世之人,好福不務其本,惡禍不易其軌。傳曰:“截趾適履,孰云其愚?何與斯人,追欲喪軀?”誠可痛也。適猶從也。言喪身之愚,甚于截趾也。臣竊聞后宮采女五六千人包養,從官侍使復在其外。冬夏衣服,旦夕稟糧,耗費縑帛,空竭府躲,征調增倍,十而稅一,空賦不辜之平易近,以供無用之女,蒼生窮困于外,陰陽隔塞于內。故感動和氣,災異屢臻。臣愚以為諸非禮聘不曾幸御者,一皆遣出,使成妃合。一曰通怨曠,和陰陽。二曰省財用,實府躲。三曰修禮制,綏眉壽。四曰配陽施,祈螽斯。螽斯,蚣蝑也,其性不妒,故能子孫眾多。《詩》曰:“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五曰寬役賦,安百姓。此誠國家之弘利,天人之年夜福也。
夫冷熱晦明,所以為歲;尊卑奢儉,所以為禮:故以晦明冷暑之氣,尊卑侈約之禮為其節也。曰:“六合節而四時成。”《節卦彖辭文》也。《年齡傳》曰:“唯器與名不成以假人。”杜預注《左氏》云:“器謂車服,名謂爵號。”《孝經》曰:“安上治平易近,莫善包養于禮。”禮者,尊卑之差,高低之制也。昔季氏八佾舞于庭,非有傷害困于人物,而孔子猶曰“是可忍也,孰不成忍”。《洪范》曰:“惟辟作威,惟辟作福,惟辟玉食。”凡此三者,君所獨行而臣不得同也。今臣僭君服,下食上珍,所謂害于而家,兇于而國者也。宜略依古禮尊卑之差,及董仲舒軌制之別,《前書》董仲舒曰:“王者處死度之宜,別高低之序,以防欲也。”嚴督有司,必行其命。此則禁亂善俗足用之要。奏聞,即棄官往。
后遭黨錮,隱于海上,又南遁漢濱,積十余年,以著作為事,遂稱為碩儒。黨禁解,五府并辟,司空袁逢舉有道,不應。及逢卒,爽禮服三年,當世往往化以為俗。時人多不可妻服,雖在親憂猶有吊問喪疾者,又私謚其君父及諸名流,爽皆引據年夜義,正之經典,雖不悉變,亦頗有改。喪服曰:“夫為妻齊缞杖期。”《禮記》曰:“曾子問:‘三年之喪吊乎?’孔子曰:‘禮以飾情。三年之喪而吊哭,不亦虛乎!’”
后公車征為年夜將軍何進從事中郎。進恐其不至,迎薦為侍中,及進敗而詔射中絕。獻帝即立,董卓輔政,復征之。爽欲遁命,吏持之急,不得往,因復就拜平原相。行至宛陵,復追為光祿勛。視目前安全,但他無法自拔,他暫時不能告訴我們他的安全。媽媽,你能聽到我的話。如果是的話?丈夫,他安然無恙,所以你事三日,進拜司空。爽自被征命及登臺司,九十五日。因從遷都長安。
爽見董卓忍暴滋甚,必危社稷,其所辟舉皆取才略之士,將共圖之,亦與司徒王允及卓長史何颙等為內謀。會病薨,年六十三。
著《禮》、《易傳》、《詩傳》、《尚書正經》、《年齡條例》,又集漢事成敗可為鑒戒者,包養謂之《漢語》。又作《公羊問》及《辯讖》,并它所論敘,題為《新書》。凡百余篇,今多所亡缺。
兄子悅、彧并著名。彧自有傳。
論曰:荀爽、鄭玄、申屠蟠俱以儒行為處士,累征并謝病不詣。及董卓當朝,復備禮召之。蟠、玄竟不平以全其高。爽已黃發矣,獨至焉,未十旬而取卿相。意者疑其乖趣舍,余竊商其情,以為出處正人之年夜致也,平運則弘道以求志,衰微則濡跡以匡時。濡跡,解見《崔骃傳》。荀公之吃緊自勵,其濡跡乎?否則,何為違貞吉而履虎尾焉?《易·履卦》曰:“履道坦坦,幽人貞吉。”又曰:“履虎尾,不咥人亨。”王輔嗣注云:“履虎尾者,言其危也。”觀其遜言遷都之議,以救楊、黃之禍。楊彪、黃琬也。及后潛圖董氏,幾振國命,所謂“年夜直若屈”,道固逶迤也。《老子》云:“年夜直若屈,年夜巧若拙。”逶迤,曲也。
悅字仲豫,儉之子也。儉早卒。悅年十二,能說《年齡》。家貧無書,每之人閑,所見篇牘,一覽多能誦記。性沉靜,美姿容,尤好著作。靈帝時閹官用權,士多退身窮處,悅乃托疾隱居,時人莫之識,雖從弟彧特稱敬焉。初辟鎮東將軍包養網曹操府,遷黃門侍郎。獻帝頗好文學,悅與彧及少府孔融侍講禁中,朝夕談論。累遷秘書監、侍中。
時政移曹氏,皇帝恭己罷了。悅志在獻替,而謀無所用,乃作《申鑒》五篇。其所論辯,通見政體,既成而奏之。其粗略曰:
夫道之本,仁義罷了矣。《易》曰:“立人之道曰仁與義。”五典以經之,群籍以緯之,詠之歌之,弦之舞之,前監既明,后復申之。故古之圣王,其于仁義也,申重罷了。
致政之術,先屏四患,乃崇五政。
一曰偽,二曰私,三曰放,四曰奢。偽亂俗,私壞法,放越軌,奢敗制。四者不除,則政末由行矣。夫俗亂則道荒,雖六合不得保其性矣;法壞則世傾,雖人主不得守其度矣;軌越則禮亡,雖圣人不得全其道矣;制敗則欲肆,雖四表不得充其求矣。肆,放也。是謂四患。
興農桑以養其生,審好惡以正其俗,宣文教以章其化,立武備以秉其威,明賞罰以統其法。是謂五政。
人不畏逝世,不成懼以罪。人不樂生,不成勸以善。雖使契布五教,皋陶作士,政不可焉。《尚書》舜謂契曰:“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寬。”謂皋陶曰:“汝作士,明于五刑。”故在上者先豐人財以定其志,帝耕籍田,后桑蠶宮,籍田事,解見《明紀》。《禮記》曰:“季春之月,后妃齋戒,親東向桑,以勸蠶事。”古者皇帝諸侯必有公桑蠶室,近川而為之,宮仞有三尺也。國無游人,野無荒業,財不賈用,言自足也。力不妄加,以周人事。是謂養生。周,給也。
正人之所以動六合,應神明,正萬物而成王化者,必乎真定罷了。故在上者審定好丑焉。善惡要乎功罪,毀譽效于準驗。聽言責事,舉名察實,無惑詐偽,以蕩眾心。故事無不核,物無不切,善無不顯,惡無不章,俗無奸怪,平易近無淫風。蒼生高低睹短長之存乎己也,故肅恭其心,慎修其行,內不回惑,外無異看,則平易近志平矣。是謂正俗。
正人以情用,君子以刑用。榮辱者,賞罰之精華也。故禮教榮辱,以加正人,化其情也;枷鎖鞭撲,以加君子,化其刑也。正人不犯辱,況于刑乎!君子不忌刑,況于辱乎!若教化包養網之廢,推中人而墜于君子之域;教化之行,引中人而納于正人之涂。是謂章化。章,明也。君子之情,緩則驕,驕則恣,恣則怨,怨則叛,危則謀亂,安則思欲,非威強無以懲之。故在上者,必有武備,以戒不虞,以遏寇虐。安居則寄之內政,有事則用之軍旅。《國語》齊桓公問管仲曰:“國安可乎?”管仲曰:“未可。君若正卒伍,修甲兵,則年夜國亦將修之,小國設備,可作內政而寄軍令焉。”注云:“政,國政也。言修國政而寄軍令,鄰國不知。”是謂秉威。
賞罰,政之柄也。《韓子》曰:“二柄者,刑、德也。殺戮之謂刑,慶賞之謂德。”明賞必罰,審信慎令,賞以勸善,罰以懲惡。人主不妄賞,非徒愛其財也,賞妄行則善不勸矣。不妄罰,非矜其人也,罰妄行則惡不懲矣。賞不勸謂之止善,罰不懲謂之縱惡。在上者能不止下為善,不縱下為惡,則國法立矣。是謂統法。
四患既蠲,五政又立,行之以誠,守之以固,簡而不怠,疏而不掉,無為為之,使自施之,無事事之,使自交之。《老子》曰:“為無為,事無事。”又曰“故德交歸”也。不肅而成,不嚴而化,垂拱揖讓,而海內平矣。是謂為政之方。
又言:
尚主之制非古。厘降二女,陶唐之典。歸妹元吉,帝乙之訓。王姬歸齊,宗周之禮。以陰乘陽違天,以婦陵夫違人。違天不祥,違人不義。又古者皇帝諸侯有事,必告于廟。朝有二史,左史記言,右史書事。《禮記》曰“皇帝朝日于東門之外,聽朔于南門之外,閏月則闔門左扉,立于此中,動則左史書之,言則右史書之”也。事為《年齡》,言為《尚書》。君舉必記,善惡成敗,無不存焉。下及士庶,茍有茂異,咸在載籍。或欲顯而不得,或欲隱而名章。得掉一朝,而榮包養辱千載。惡人勸焉,淫人懼焉。淫,過也。《左氏傳》曰“或求名而不得,或欲蓋而名章,書齊豹盜三叛人名,以懲不義”也。宜于今者備置史官,掌其典文,紀其行事。每于歲盡,包養網舉之尚書。以助賞罰,以弘法教。
帝覽而善之。
帝好典籍,常以班固《漢書》文繁難省,乃令悅依《左氏傳》體以為《漢紀》三十篇,詔尚書給筆札。辭約事詳,論辨多美。其序之曰:“昔在上圣,惟建皇極,經緯六合,觀象立法,乃作書契,以通宇宙,揚于王庭,厥用年夜焉。先王光演年夜業,肆于時夏。《詩周頌》曰:“我求懿德,肆于時夏。”鄭玄注曰:“懿,美也。肆,陳也。我,武王也。求美德之士而任用之,故陳于是夏而歌之也。”亦惟厥后,永久作典。夫立典有五志焉:一曰達道義,二曰章法度,三曰通古今,四曰著功勛,五曰表賢能。于是天人之際,事物之宜,粲想到彩煥的下場,彩修渾身一顫,心驚膽戰,可是身為奴隸的她又能做什麼呢?只能更加謹慎地侍奉主人。萬一哪天,她不幸然顯著,罔不備矣。世濟其軌,不隕其業。濟,成也。損益盈虛,與時新聞。臧否分歧,其揆一也。漢四百有六載,撥亂歸正,統武興文,永惟祖宗之洪業,思光啟乎萬嗣。圣上穆然,惟文之恤,瞻前顧后,是紹是繼,闡崇年夜猷,命立國典。于是綴敘舊書,以述《漢紀》。中興以前,明主賢臣得掉之軌,亦足以觀矣。”
又著《崇德》、《正論》及諸論數十篇。年六十二,建安十四年卒。
韓韶字仲黃,潁川舞陽人也。少仕郡,辟司徒府。時太山賊公孫舉偽號歷年,守令不克不及破散,多為坐法。尚書選三府掾能理劇者,乃以韶為贏長。贏,縣,故城在今兗州博城縣東北。賊聞其賢,相戒不進贏境。余縣多被寇盜,廢耕桑,其流進縣界求索衣糧者甚眾。韶愍其饑困,乃開倉賑之,所稟贍萬余戶。主者爭謂不成。韶曰:“長活溝壑之人,而以此服罪,含笑九泉矣。”太守素知韶名德,竟無所坐。以病卒官。同郡李膺、陳寔、杜密、荀淑等為立碑頌焉。
子融,字元長。少能辯理而不為章句學。聲名甚盛,五府并辟。獻帝初,至太仆。年七十卒。
鐘皓字季明,潁川長社人也。為郡著姓,世善刑律。皓少以篤行稱,公府連辟,為二兄未仕,避隱密山,密縣山也。以詩律傳授門徒千余人。同郡陳寔,年不及皓,皓引與為友。皓為郡功曹,會辟司徒府,臨辭,太守問:“誰可代卿者?”皓曰:“明府欲必得其人,西門亭長陳寔可。”寔聞之,曰:“鐘君似不察人,不知何獨識我?”皓頃之自劾往。前后九辟公府,征為廷尉正、博士、林慮長,皆不就。時皓及荀淑并為士年夜夫所歸慕。李膺常嘆曰:“荀君清識難尚,鐘君至德可師。”
皓兄子瑾母,膺之姑也。瑾好學慕古,有退讓風,與膺同年,俱有聲名。膺祖太尉修,常言:“瑾似我家性,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于刑戮。”復以膺妹妻之。瑾辟州府,未嘗屈志。膺謂之曰:“孟子以為‘人無長短之心,非人也包養’。《孟子》曰:“人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長短之心,非人也。”弟何期不與孟軻同邪?”瑾常以膺言白皓。皓曰:“昔國武子好昭人過,乃至怨本。國武子,齊年夜夫。齊慶克通于齊君之母,國武子知之而責慶克,夫人遂譖武子而逐之。事見《左傳》。卒保身全家,爾道為貴。”其體訓所安,多此類也。
年六十九,終于家。諸儒頌之曰:“林慮懿德,非禮不處。悅此詩書,弦琴樂古。五就州招,九應臺輔。逡巡王命,卒歲容與。”
皓孫繇,建安中為司隸校尉。《海內先賢傳》曰:“繇字元常,郡主簿迪之子也。”《魏志》曰:“舉孝廉為尚書郎,辟三府為廷尉正、黃門侍郎。”
陳寔字仲弓,潁川許人也。出于單微。自為兒童,雖在戲弄,為等類所歸。少作縣吏,常給事廝役,后為都亭佐。而有志好學,坐立誦讀。縣令鄧邵試與語,奇之,聽受業太學。后令復召為吏,乃避隱陽城山中。時有殺人者,同縣楊吏以疑寔,縣遂逮系,考掠無實,而后得出。及為督郵,乃密托許令,禮召楊吏。遠近聞者,咸嘆服之。
家貧,復為郡西門亭長,尋轉功曹。時中常侍侯覽托太守高倫用吏,倫教署為文學掾。寔知非其人,懷檄請見。檄,板書。謂以高倫之教書之于檄而懷之者,懼泄事也。言曰:“此人不宜用,而侯常侍不成違。寔乞從外署,缺乏以塵明德。”倫從之。請從外署之舉,不欲陷倫于請托也。于是鄉論怪其非舉,寔終無所言。倫后被征為尚書,郡中士年夜夫送至輪氏傳舍。輪氏,縣名,屬潁川郡,今故高陽縣是。倫謂眾人言曰:“吾前為侯常侍用吏,陳君密持教還,而于外白署。比聞議者以此少之,此咎由故人畏憚強御,陳君可謂善則稱君,過則稱己者也。”寔固自引愆,聞者方嘆息,由是全國服其德。
司空黃瓊辟選理劇,補聞喜長,旬月,以期喪往官。復再遷除太丘長。太丘,縣,屬沛國,故城在今亳州永城縣東南也。修德清靜,蒼生以安。鄰縣人戶歸附者,寔輒訓導譬解,發遣各令還本司官行部。司官謂主司之官也。吏慮有訟者,白欲禁之。寔曰:“訟以求直,禁之理將何申?其勿有所拘。”司官聞而嘆息曰:“陳君所言若是,豈有怨于人乎?”亦竟無訟者。以沛相賦斂違法,及解印綬往,吏人追思之。
及后拘捕黨人,事亦連寔。余人多迴避求免,寔曰:“吾不就獄,眾無所恃。”乃請囚焉。遇赦得出。靈帝初,年夜將軍竇武辟以為掾屬。時中常侍張讓權傾全國。讓父逝世,歸葬潁川,雖一郡畢至,而名流無往者,讓甚恥之,寔乃獨吊焉。乃后復誅黨人,讓感寔,故多所全宥為她不好意思讓女兒在門外等太久。”。
寔在鄉閭,平心率物。其有爭訟,輒求判正,曉譬是曲,退無怨者。至乃嘆曰:“寧為刑罰所加,不為陳君所短。”時歲荒平易近儉,有盜夜進其室,止于梁上。寔陰見,乃起自整拂,呼命子孫,雜色訓之曰:“夫人不成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惡,習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正人者是矣!”盜年夜驚,自投于地,稽顙歸罪。寔徐譬之曰:“視君狀貌,不似惡人,宜深低廉甜頭反善。然此當由貧困。”令遺絹二匹。自是一縣無復盜竊。
太尉楊賜、司徒陳耽,每拜公卿,群僚畢賀,賜等常嘆寔年夜位未登,愧于先之。及黨禁始解,年夜將軍何進、司徒袁隗遣人敦寔,敦,勸也。欲特表以不次之位。寔乃謝使者曰:“寔久絕人事,飾巾待終罷了。”時三公每缺,她說:“三天之內,你必須陪你兒媳婦回家——”議者歸之,累見征命,遂不起,閉門懸車,棲遲養老。中平四年,年八十四,卒于家。何進遣使吊祭,海內赴者三萬余人,制衰麻者以百數。共刊石立碑,謚為文范師長教師。《先賢行狀》曰:“將軍何進遣官屬吊包養祠為謚。”
有六子,紀、諶最賢。
紀字元方,亦以致德稱。兄弟孝養,閨門廱和,后進之士皆推慕其風包養。及遭黨錮,發憤著書數萬言,號曰《陳子》。黨禁解,四府并命,無所屈就。遭父憂,每哀至,輒歐血絕氣,雖衰服已除,而積毀消瘠,殆將滅性。豫州刺史嘉其至行,表上尚書,圖象百城,以厲風俗。董卓進洛陽,乃使就家拜五官中郎將,不得已,到京師,遷侍中。出為平原相,往謁卓,時欲徙都長安。乃謂紀曰:“三輔平敞,四面險固,地盤肥美,號為陸海。《前書》曰,東方朔曰:“三輔之地,南有江、淮,北有河、渭,汧、隴以東,商、洛以西,厥壤肥饒,此所謂天府陸海之地。”今關東兵起,恐洛陽不成久居。長安猶有宮室,今欲西遷何如?”紀曰:“全國有道,守在四夷。《左傳》曰,楚沈尹戍曰“古者皇帝守在四夷。皇帝卑,守在諸侯”也。宜修包養德政,以懷不附。遷移至尊,誠計之末者。愚以公宜事委公卿,專精外任。其有違命,則威之以武。今關東兵起,平易近不勝命。若謙遠朝政,率師討伐,則涂炭之平易近,庶幾可全。若欲徙萬乘以自安,將有累卵之危,崢嶸之險也。”累卵,解見《皇后紀》。崢音士耕反。卓意甚忤,而敬紀名行,無所復言。時議欲以為司徒,紀見禍亂方作,不復辨嚴,嚴讀曰裝也。即時之郡。璽書追拜太仆,又征為尚書令。建安初,袁紹為太尉,讓于紀;紀不受,拜年夜鴻臚。年七十一,卒于官。
子群,為魏司空。群字長文。《魏志》曰“魯國孔融才高倨傲,年在群、紀之閑,先與紀友,后與群交,更為紀拜,由是顯名”也。全國以為公慚卿,卿慚長。
弟諶,字季方。與紀齊德同業,父子并著高名,時號三君。每宰府辟召,常同時旌命,羔雁成群,古者諸侯朝皇帝,卿執羔,年夜夫執雁,士執雉。成群言眾多也。當世者靡不榮之。諶早終。《先賢行狀》曰:“豫州百城,皆圖書寔、紀、諶形像焉。”
論曰:漢自中世以下,閹豎擅恣,故俗遂以遁身矯潔放言為高。放包養網縱其言,不拘節制也。《論語》曰:“隱居放言。”士有不談此者,則蕓夫牧豎已叫呼之矣。叫呼,譏笑之也。蕓,除草也。故時政彌惛,而其風愈往。唯陳師長教師進退之節,必可度也。據于德故物不犯,安于仁故不離群,行成乎身而道訓全國,故兇邪不克不及以權奪,王公不克不及以貴驕,所以聲教廢于上,而風俗清乎下也。
贊曰:二李師淑,陳君友皓。韓韶就吏,贏寇懷道。太丘奧廣,模我彝倫。曾是淵軌,薄夫以淳。曾之言則也。慶基既啟,有蔚潁濱“呼兒,我可憐的女兒,以後怎麼辦?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二方承則,八慈繼塵。二方,元方、季方也。荀淑八子,皆以慈為字,見《荀氏家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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